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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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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一章

——我難道能拒絕你嗎?

第二十一章

柱間興奮:“馬達拉!”

扉間冷漠:宇智波?

焚燼還捧著花, 微微歪頭:“嗯?泉奈,是來找我的嗎?”

兩位宇智波幾個起落就到了他面前,因為看場面平和(以及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倒沒什麽激烈反應:畢竟最近還在休戰期,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還在對結盟的事情極限拉扯, 兩族正維持著岌岌可危的平衡, 眼不見心不煩。

一邊斑和柱間的對話展開得異常絲滑, 扉間本來應該更在意自己大哥和宇智波斑的對話的, 可剛與焚燼重逢,他在註意著兩人對話的同時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分心去關註焚燼和泉奈的對話。

而泉奈同樣是對扉間稍微提起了些許警惕, 但大半心神還是放在焚燼身上。

“嗯……藥研君說你一個人下山了。”他微微垂著頭, 用餘光觀察焚燼的神情,有些遲疑的樣子,“你沒帶侍從, 我有點擔心……”

按理說宇智波焚的反應很平靜很正常, 但是就是因為太過正常了、好像昨天的對話沒有發生過一樣, 才讓泉奈全身都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而焚燼是真的不覺得昨天的對話有什麽, 真的要說的話就是他捅刀以及被人捅刀(各種意義)都習慣了:“啊, 我只是出來散散心——剛好遇見千手君他們了。”

散心?是因為自己昨天說的話嗎?泉奈非常自覺地捅了自己一刀。

但死對頭就在一邊, 就算他來之前做好了心理準備此時也到底沒能開那個口道歉,忍者支吾了一下:“那、那挺好啊——你們在說什麽?”

“聊一些日常?”

而一旁的扉間見他們交流時熟稔的樣子, 眼底微沈,突然開口道:“千秋,你不是說你討厭忍者麽?”

柱間、斑、泉奈:“?”

本來還在一邊極限拉扯的兩人不約而同轉頭看向扉間和焚燼——然後兩位宇智波就發現, 千手扉間手裏還拿著一支一看就來自焚燼手中花束的花。

宇智波:……

被四個人的視線包圍,焚燼倒是很坦然, 絲毫不覺得有哪裏不對:“我只是不喜歡, 沒到討厭的地步。”

扉間的眼神裏寫滿了你看我信不信:……你就是單純雙標, 喜歡宇智波討厭千手。

看出扉間的意思,焚燼無奈地嘆了口氣:“各方面因素不允許。”

要是可以的話他也不想和這麽多忍者、還不是千手就是宇智波接觸啊,但這不是生活所迫嘛。

眼看最開始那句異常直白的話就要被帶過,泉奈都已經開口要說什麽了,宇智波斑卻突然插-入了他們的對話:“你為什麽不喜歡忍者?”

焚燼略有些詫異:宇智波斑居然也會對他提出這類問題?他還以為好奇的會是泉奈。

是因為那份記……憶……?

焚燼擡眼,透過朦朧的黑紗看那個容顏艷麗氣質桀驁陰郁的男人,他這次沒有直接回答:“你,知道宇智波焚?”

歷史中的宇智波斑死於終結谷之戰,木葉七年。

而宇智波焚出生於九尾之亂前、一戰末尾,木葉五十一年。

中間起碼有著四十三年的時間差。

“……我應該知道嗎?”宇智波斑再次檢查了一遍自己的記憶,不知道自己是在哪裏暴露的,或者是他會錯意了?

焚燼露出一個好看的笑,但沒人覺得他是在高興:“你最好不知道。”

四人神色各異,卻聽到焚燼頓了頓,重新回答了那個問題。

他說的言簡意賅,到了單刀直入的程度:“我七歲那年,我的忍者養兄為了他的忍道想要殺了我。”

“!”

扉間:這就是他心口傷勢的由來?還有那枚書簽上的血跡……

泉奈:難怪他說,有人要剖他的心。

斑:……那沒厭惡忍者已經是個奇跡了,當初撿到自己的時候沒補個刀都是心軟。

眾人思緒紛繁,就連和焚燼沒有很多接觸的柱間都異常震驚:“怎麽會有哥哥會對自己的弟弟出手啊!”

雖然忍者見多了各種人性之惡,但作為一個從小就夢想世界和平、能建個村子把自己的弟弟保護起來的非典型弟控,千手柱間無論如何無法接受居然有人會想要殺死自己的弟弟。

別說什麽不是親生的,在這個時代領養關系和血緣幾乎等同,忍者也許會有血繼的顧忌,但是差異也就僅限於此了,而千秋燼說那個時候他才七歲,被領養的時間肯定很早,和親兄弟幾乎等同啊!

異常平靜的焚燼輕描淡寫:“可能就是因為我不是他親弟弟吧。”畢竟看宇智波鼬那個樣子,佐助估計已經被他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而眾人:……感覺這話好像不太對勁。

雖然聽起來很順,但是邏輯上多少帶點古怪。

千手扉間則是想起了之前焚燼對他說過的,【因為從來沒有忍者愛過我】——甚至,從來只是傷害你,是嗎?

然後柱間仿佛靈光一閃:“那就是要我看的傷嗎?”被那個不合格兄長傷到的?

宇智波沒反應過來:什麽?什麽傷?

本來被打斷的話題又繞回來了……不過千手扉間本來也不可能放下,焚燼於是道:“嗯,舊傷而已,不用太費心。”

回過神來,扉間蹙眉打斷了他的話:“七八歲時候心口中了一刀,到現在都沒愈合——你能活到現在都是個奇跡。”

眾:“!”

然後各種話題都戛然而止,焚燼被壓去檢查身體了。

檢查人是千手柱間,千手扉間輔助,兩個宇智波圍觀——防止出意外。

雖然這麽點信任以現在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的關系來看還是可以勉強的,但宇智波泉奈可無法放心把阿焚交給可惡的千手。

他能看著斑哥和千手柱間交流忍著不說話是因為斑哥最近心情不好,千手柱間要是能讓他輕松一點,泉奈也願意睜一眼閉一眼,但這種涉及性命的事情可不行。

斑在這方面對千手扉間也沒那麽放心,於是,在臨時找的旅館房間裏,三個人圍著焚燼和千手柱間站了一圈——要不是兩個人心理素質都不錯,沒病都要被看出心率失調了。

身為半個醫療忍者,千手柱間和千手扉間的檢查手段不太一樣:他主要用查克拉感知。

“?”查克拉註入青年的身體,千手柱間微微一頓,困惑地擡頭看焚燼,“你有查克拉啊。”

他之前一直都沒有感知到欸……雖然按照微弱程度沒感知到也很正常,這個查克拉量也是生動形象地體現了對方的脆皮。

焚燼:“……我開寫輪眼了。”而寫輪眼要使用必須有查克拉——哪怕只是一點。

宇智波:驚訝,但勉強理解。

其實也算是很明顯且焚燼完全沒有掩飾、只是他們因為刻板影響沒有發現的事情,除了這點驚訝就沒什麽了——總不可能焚還有著驚人的戰鬥力吧,哈哈。

“哦。”千手柱間應了一聲,便把全部的精神都放在了查克拉感知上——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雖然對方沒有主動排斥他的查克拉,但他的查克拉就是在千秋燼的身體裏舉步維艱。

奇了怪了,木遁查克拉的親和力明明很強啊?所幸對感知沒什麽影響,就是費力了點……

這樣想著,查克拉總算把心臟的情況探了個大概——話說探心臟可真是太費力了,別的不說,對方簡直是在吞噬他的查克拉——然後千手柱間呆滯地擡起了頭。

焚燼:?

千手柱間再次確定了一遍自己的感知,並感到匪夷所思:“你居然……還活著?”

雖然知道事實但是沒想到柱間會這麽直的焚燼:。

同樣知道事實且為大哥的語言藝術傾倒的扉間:╰(艹皿艹 )

從得到回覆開始沈默到現在的斑:……

在一旁心疼地著看焚燼的傷口的泉奈:(╯▔皿▔)╯

知道千手柱間不會無的放矢,兩位宇智波到底沒有爆發,而本來就對焚燼的身體狀態有數的千手扉間就更不會說什麽了。

沒感覺道周圍逐漸險惡的氣氛,柱間繼續說下去:“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用什麽秘術手段續的命,但你這個心臟情況,就算是我這樣的體質也早該死了——下手的人完全就沒留餘地。”

平靜下來的泉奈在一旁默默認同:雖然討厭千手柱間,但他的醫療能力泉奈還是很清楚的。而且身為一個用刀好手,他也不能看出焚燼的傷口是由刀劍造成的。

他想起了阿焚那把名字古怪的愛刀,心見。

焚燼點頭:“我知道。”

柱間補充:“尤其你還被捅了不止一次——在心臟這種地方——看樣子第二次的時候還中了毒?”

註意力已然轉移的眾人:……

疊滿debuff了屬於是,千手扉間說得沒錯,他能活下來本身就是個奇跡了。

“……我知道。”焚燼微妙地眨了眨眼,這一點能被檢查出來是他沒想到的,雖然也沒太大影響,“毒解得不太及時,有後遺癥是很正常的——所以你有辦法治嗎?”

柱間完全沒把握,他在醫療方面絕對是專業人士,但是焚燼這個特殊情況也的確是讓他感到非常遲疑:“我看你的毒幾乎是靠身體自愈扛過去的、根本就沒解過……”

他頓了頓,回到正題,“按木遁查克拉特性來看應該多少有點用,但完全治好肯定是不可能的——你這個情況不確定性太大了。”

焚燼再次點頭:“不出所料。”

看出對方對自己傷勢的好奇,他幹脆挑了些能說的給他解釋,“我的體質本來就比較特殊,現在大概用的是寫輪眼的能力維持心臟狀態,活下去是沒有問題的。”

柱間好奇:“你的情況有點太穩定了——真的只能保持住‘活著’的狀態,很難進一步好轉。”

“嗯,的確,治療手段基本上沒用,現在治療只能讓我感覺好受些,沒什麽實質性效果。”

第一次見這種情況,柱間只能理解個大概:“嗯……所以需要治療嗎?”

“如果你願意的話?”焚燼其實是無所謂的,能好受點當然不錯,他又不是受虐狂,但要是太麻煩的話就還是算了。

扉間:“……”看出來了,你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身體啊。

扉間插話:“所以你的眼睛情況又怎麽樣了?”

焚燼:“……”

泉奈:“!”

斑:……你眼睛的問題真就誰都知道是吧?

斑無聲且無奈地嘆了口氣:不過,也許是因為對焚燼的期待值實在太低,他倒也沒對寫輪眼的事情產生多大的警惕——畢竟看焚燼的樣子也應該有分寸,算不上什麽大事。

真的說起來,甚至不比焚燼這異常嚴重的傷勢重要。

而焚燼同樣無奈地握住差點炸了的泉奈的手,看著對方的臉騰地一下紅起來並忘記自己要說什麽。

這才開口:“雖然我是不在意沒錯,但一個千手想檢查寫輪眼……?”還是在兩個標準宇智波面前。

柱間急忙擺手:“!扉間不是那個意思!”

而千手扉間沈默了一下,慢慢把目光從焚燼手上移開,言辭之間克制平靜而理性:“但你眼睛的問題已經很嚴重了吧?”

沒有宇智波斑嚴重——這話當然是不能說出來的,“不算嚴重——而且治不了的,”焚燼輕聲說,“這是‘代價’。”

他歪頭笑了笑:“——活下來,總不可能什麽都不付出吧?”

扉間不清楚宇智波寫輪眼是否真的有這方面的功能,但他憑借自己和焚燼之前的相處以及某種直覺一針見血:“你就是不想治。”

“……反正不影響日常生活。”被戳穿的焚燼選擇擺爛,“我都習慣了。”

扉間感到頭痛,而泉奈只覺得他們自然的相處異常刺眼,他給焚燼披了件衣服,然後握住焚燼冰冷的手,輕輕往他身上靠了靠:“阿焚,你的眼睛看得清楚嗎?會不會痛?”

——阿焚?

扉間的眼神驟然銳利,他幾乎立刻把這個名字和焚燼之前說的“宇智波焚”聯系了起來,而焚燼開始和扉間同款頭痛:“……”

但是問題還是要回答的:“還好,現在不會了。”

扉間冷笑得很隱晦:“所以,‘焚’才是你的名字?”

敏銳地發現了千手扉間的反應異常,斑把這件事默默先記下,而焚燼只是擡了擡眼:“不是,那個名字我已經不用了——你在意這個幹什麽?”

扉間沒說話,開口的是宇智波斑,他緊緊盯著焚燼:“所以你的真名到底是什麽?”

焚燼:……

你這個時候來湊什麽熱鬧?

焚燼想說什麽,但又覺得說什麽都不對,環顧一周都在看自己的人,他果斷放棄解釋,把目光投到了唯一狀況外的家夥身上。

“千手柱間君,可以開始治療了嗎?”

之前沒必要,但現在有必要了!

而柱間本來同樣在:“……”

癡呆.jpg

發生了什麽,我怎麽又被排除在話題之外又被拉回來了?

被焚燼叫回神,柱間茫然:“啊?啊……哦……”

……總、總之,先把傷給治了吧。

於是拷問(或者說修羅場)再次被打斷,而大功臣千手柱間、千手柱間差點被榨幹。

宇智波斑看著癱成草菇培養基的千手柱間:……

千手柱間,是不是,有點虛?

感受到自家天啟奇妙的眼神,千手柱間努力支楞起來:“他的傷勢實在是太奇怪了、簡直是在吞噬我的查克拉……不過斑你也可以去試試,好像查克拉都能有用……?”

焚燼閉著眼接受千手扉間的二次檢查,心道當然:他的心臟受過兩次致命傷,是他身上“死”之概念最濃的地方,而木遁查克拉飽含生機,自然被高度需求。

不過查克拉說到底都是生命力和精神力的提取表現,硬要說的話其實都能對他的心臟起作用,只是比不上充滿生機的木遁查克拉而已。

而千手扉間的檢查結果也出來了:“好了一點。”

真就一點,不是億的一點點點點點,在很了解大哥木遁查克拉效果的他看來完全是微乎其微。

焚燼的心臟情況實在太差了,更重要的是很難有手段對他的傷起到作用——連木遁查克拉的效果都只有這麽點,還有什麽辦法能救他?

千手扉間垂下眼:“……好轉了一點。”

焚燼卻很滿意:“感覺的確舒服了不少,”他說著擡手握握扉間的指尖,讓他感知自己的溫度,“體溫都高了點。”對向來體虛的他來說已經是很少見的事情了。

扉間:……

泉奈:!

男人非常自然地反手握住焚燼的手,順手捏捏,一本正經地表示:“體溫正常了,心臟情況有好轉——以後可以多嘗試一下。”

雖然被榨幹,但是對木遁使來說的確算不上什麽大事,千手柱間在一旁一邊點頭一邊摘自己頭上的草菇:“千秋殿有需要的話可以直接來找我。”他習慣這麽叫了。

而且別的不說,光是千秋燼身上那個疑似木遁他就不能輕易放過他啊。

兩個宇智波終於感覺到對方的態度有點不對了:他們兩個都表現得那麽明顯了,千手居然還對焚這麽親近(?)?

而焚燼:“……”連報酬都沒提,感覺真的很像傻白甜啊千手柱間。

雖然是這麽說,但當然不可能什麽報酬都不給就榨幹了木遁使——焚燼給了他幾樣自己培養的草藥種子,順便還給他講解了一下種植方式。

反正都已經暴露自己的植物親和了,焚燼也不介意多說一點。

當然,兩個沒有看到之前一幕的宇智波並不知道焚燼的疑似木遁,不過他們都知道焚燼那種了一院子的花花草草,加上他的貴族身份,擁有一些珍惜的草藥種子並不奇怪。

但兩個千手沒有說顯然不等於忘記——於是焚燼的院子又被迫多了兩個常客。

焚燼:……有沒有一種可能,我真的在集郵(痛心疾首.jpg

千手和宇智波關系不好,就算休戰期可以勉強維持住那樣一個和平的假象,但硬要湊在一起也實在有些太過勉強彼此,所以四人不約而同地錯開了時間——尤其是宇智波泉奈和千手扉間。

不過千手宇智波排班來看他也是未來的事,現在的焚燼同千手告了別,和兩個宇智波一起回到自己的小院,剛想問兩人的來意就被宇智波斑按住準備嘗試查克拉治療。

焚燼:“……你冷靜。”

今天的信息量堪稱爆炸,而泉奈已經成功說服自己接受了焚燼隱瞞的一切,一方面誰都有秘密,一方面他可以以後慢慢計較。

於是此時只顯得對焚燼的傷異常憂心忡忡:“阿焚你就讓斑哥試試看吧——總不能一直依賴千手柱間的查克拉?”

而宇智波斑挑眉,沒有說話,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柱間都說了可以了,讓我試試。

雖然之前發生了一個不知道算不算是矛盾的矛盾,但是現在兩人不約而同地恢覆了正常的相處模式——而心底到底在想什麽,卻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沒必要,查克拉傳輸對我的傷勢沒有實質性效果,舒緩程度也有限,不是什麽必需品,我不會對他人的查克拉產生依賴的。”失去外力作用(?),焚燼的態度回到了之前面對千手柱間一樣平靜且佛。

宇智波斑註視著他:“……”

泉奈在和焚燼的相處裏,已經充分意識到了對方的“遍體鱗傷”、“悲傷過往”、“對自己的不在意”——雖然這些東西在忍者中完全可以說是司空見慣,但他卻總是無法忍耐阿焚這樣做。

黑發金瞳的青年微笑著,可他眼裏明明寫滿了寂寞。

“但讓自己舒服點總不會是什麽壞事,”泉奈難得強硬,按住他並轉頭看向一旁的忍者,“來,斑哥。”

焚燼:……小泉奈,居然會兇我了。

斑倒是習慣自己弟弟偶爾強硬的一面(畢竟泉奈有的時候也會按著自己去休息),聞言自然地上前握住焚燼的手,簡單感知了一下就開始往他身體裏傳輸查克拉。

很順利,甚至有點過於絲滑,宇智波斑完全沒有體會到千手柱間之前說的那種被抽取被掏空的感受。

貴族千瘡百孔的心臟帶著溫柔的克制,明明對他的查克拉需求很大,卻並不做出任何索求,只是安靜地接受他傳輸過去的所有。

而接受了斑查克拉的焚燼微微皺眉:“……好奇怪。”

他好像有點理解斑和泉奈之前那種排斥的感覺了,與自己體內能量微妙排斥的查克拉輸入身體實在是件過分奇怪的事。

千手柱間的木遁查克拉是溫厚的,帶著類似冬日暖陽的溫度流入他的心臟,填補他的百孔千瘡,生機與死氣相融合,連手腳都熱起來。

而宇智波斑的查克拉卻是和千手柱間完全不同的感受:陰冷的、鋒利的,像是刀劍一類的存在。

即使是火屬性也依舊無法給人帶來什麽溫度,反倒像是靜水深流,用冷沈的溫度填滿他的心房、安撫他的痛苦。

如果要說的話,肯定是千手柱間查克拉給人的感受更好,那種溫暖是焚燼很難體會到的感受,仿佛再次回到人間。

可就像他之前說的,他不會、不願意對誰的查克拉產生依賴,習慣了“死亡”與心臟羸弱帶來的虛弱陰冷,溫暖反倒成為一種他不願意適應的奢侈。

旁邊的泉奈握著他的另一只手,手中的溫度是一如既往的冰冷,讓忍者忍不住越發擔憂,聞聲急忙關切道:“怎麽了?有作用嗎?還是很難受?”

“的確有作用。”焚燼回道,他努力克制自己指尖的顫抖,“只是感覺很微妙而已。”

能量排異的排斥感,陰冷能量帶來的冰冷,以及……傷口好轉的舒適。

泉奈聞言松了一口氣,他搓了搓焚燼依舊冰冷的手,笑道:“查克拉輸入他人體內是會有輕微排斥的,這很正常。”尤其是斑哥這種個人特色鮮明、本人異常強大的查克拉。

“……我知道。”只是他想說的不是這個。

斑的查克拉雖然有點排異,但是的確有用,可問題就是太有用了。

生命力、查克拉、各種各種的治療手段外來補充能量,都只能讓他感到一時半會兒的舒適,卻無法根治心口無法愈合的傷,他到現在想的也不過是補完自己的寫輪眼,讓維持生機變得不再那麽恰到好處地卡在它的承受極限上。

可斑的查克拉居然彌合了他的傷口,雖然只是頭發絲一樣的些許,但愈合就是愈合,那是任何正常能量都做不到的,只有“食物”。

——只要有足夠的“愛意”供養,“黑夜如燼”能達成焚燼所有的願望。

宇智波斑,你到底……看到了什麽?

木炭的氣味……不,還不夠清晰。

幾乎是把自己的所有查克拉都輸進宇智波焚的身體才收手,宇智波斑擡眼正想說什麽,卻正好對上焚燼奇怪的註視——摘下眼紗後露出的那雙黯淡的眼睛,在宇智波眼中總是有些過於醒目。

他頓了頓:“?”

焚燼卻很快收斂起了自己的眼神,旁邊泉奈已經開始關心自己哥哥的情況了,斑只以為是因為之前的對話,欲言又止地看了焚燼一眼,終究沒有說話,轉而安撫起自己的弟弟來。

“……所以阿焚要我給你傳點查克拉嗎?”說著說著,話題又回到了焚燼的身體上。

焚燼擡眼看看泉奈,溫柔地順了順他的頭發尤其是小辮子,然後表示拒絕:“不用,你的查克拉不像他們兩個那麽豐沛,就別這麽耗在我身上了。”

他說的是實話,開眼後宇智波的查克拉大多被迫轉化為瞳力,導致整體查克拉量在忍者中偏低,像是宇智波斑這樣查克拉豐沛的完全是個例。

而宇智波泉奈的查克量雖然在宇智波中偏高,但也絕對經不起給焚燼傳輸查克拉這樣的損耗。

聞言宇智波斑也表示讚同,他對弟弟總是很溫和的:“他說的說,泉奈,你的查克拉量不夠——但這對我來說消耗不算大,不用擔心焚的身體,我每過一段都會給他傳輸查克拉的。”

泉奈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聞言雖然有些沮喪,但也只能哦了一聲答應下來。

焚燼看了他一眼,收回搭在身前的手指尖微微一動,沒再安慰,而是轉頭向宇智波斑:“所以你們今天突然來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麽事?”

尤其是宇智波斑居然還把對他的稱呼換成了“焚”……之前改口的只有泉奈,宇智波斑一直都沒有承認過焚燼身為宇智波的身份。

現在是結果出來了?難道這才是宇智波斑態度轉變的原因?不,這不合理……

這次是泉奈回答的:“我們從族地裏請出了一項至寶,成功確定了你屬於雷之國上杉宇智波一脈。”

雖然沒能確定具體的血脈,但結果這不是已經很明顯了嗎?

上杉宇智波那邊在上杉悠真死去以後只剩下焚燼一個人,他不是上杉悠真的孩子還能是誰?

倒是斑有點微妙的尷尬,卡了半天查了很多資料,最後的結果出來得卻這麽簡單粗暴——而且這在他看來反倒更微妙了。

焚燼沈默了一下,get到了一個奇怪的點:“為什麽宇智波族地裏會有這種東西?”

一想到驗血脈就想到親子鑒定,一想到親子鑒定就想到一些貴圈真亂系列……

說到這個泉奈也很困惑:“嗯,據說是為了以防萬一?以前都沒用到過,我都不知道還有這樣的東西。”

畢竟宇智波基本都是族內通婚,偶爾招婿外娶的對象也大多都是孤兒,混淆血脈的可能性很低(畢竟怎麽混都是宇智波的孩子(?)。

不過事實證明存在即意義,前不久族內有個婆婆懷疑自己的孫子是招來的女婿和孤兒兒媳通-奸生出的孩子*、為此請出了這項“親子鑒定儀”,這才讓斑和泉奈知道這件至寶的存在,並把它用到了焚燼的身上。

聽泉奈講完來龍去脈,焚燼再次微妙地沈默了一下,並作出評價:“……嗯,很厲害。”

所以到底是哪裏厲害?剛想發問的泉奈一卡,突然反應過來話題被帶偏了,有些哭笑不得地把對話重新拉回正題:“總而言之,阿焚你的身份已經可以確定了,我是和斑哥一起來給你送資料和資源的。”

焚燼沒有要回族的意思,他自然也不會提這件事。

不過身份既然確定了,之前礙於種種原因沒有給齊的寫輪眼資料當然要給上。焚燼不是正統忍者,但開了寫輪眼,自然也需要族內研究的眼藥水,這些東西和檢驗結果一起都要送來。

其實這件事他一個人也能幹,但是斑哥主動要來,他又覺得之前和焚燼鬧得有點尷尬擔心不好溝通,就兩個人一起來了——沒想到焚燼剛好出門、還遇上了千手的人。

焚燼:“唔,那很好啊。”

……不過現在看來,阿焚似乎完全不覺得昨天的談話有哪裏不對呢。

心下嘆了口氣,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泉奈轉頭看自己的哥哥,斑會意地掏出一個卷軸,然後兩人微妙地遲疑了一下:“……你既然有查克拉,自己應該能用吧?”

弱到感知不到的程度……真的可以嗎?

本來默認他用不了的時候還不用擔憂這種問題,現在就有點尷尬了。

焚燼聞言也開始思考:“大概?”

他沒試過啊,畢竟有了隨身空間之後他就沒再用過不方便的時空間卷軸了,之前泉奈帶來的資料也是泉奈封印取出的,現在這麽一說他還真的不確定。

而且他上次用卷軸的確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他在忍者這個世界就活了七年啊,後期用的更多的是刀術異能力乃至魔術這一類,甚至因為查克拉的原因,用的忍術就僅限基礎三身術和幻術了。

兩位宇智波:“。”

所以他們沒意識到宇智波焚提煉過查克拉是非常正常的,雙方都默認阿焚的查克拉約等於零,他估計就是為了能使用寫輪眼去入了個門吧……

但是這個問題也不能無視掉,所幸看情況焚要用到查克拉的情況也不多。

泉奈果斷:“卷軸就放這兒了,你現在要用嗎?不用的話遲一點找我和斑哥都可以——只要不被千手扉間那個家夥看到,隨你怎麽處理。”

雖然不知道阿焚到底用的是什麽特殊的結界術,但這個院子的安全性的確是有保證的,而裏面的資料交給一個萬花筒也完全沒問題,所以就這樣吧。

至於突然冒出來的千手扉間……雖然泉奈很相信他的卑劣程度,但是從之前的相處裏,他覺得自己還是能相信阿焚不會讓千手扉間看到的,阿焚是很知道輕重的呢。

其實他也覺得自己對阿焚的信任或者有點超標,但是既然斑哥都沒有說什麽,那就這樣吧。

他們總不可能什麽都不付出就想得到對方的信任——只是讓一個流落在外的宇智波認祖歸宗算什麽代價,那是落葉歸根。

“嗯。”焚燼接過那個卷軸,然後看看上面的覆雜紋路,有些微妙地和自己之前研究的魔紋聯系在了一起,“我可以,嘗試一下?”

泉奈默了默,決定做一個合格的忍者冷酷地打破阿焚想要嘗試的想法:“這個卷軸的解開需要二十秒內結完七十三個印,對查克拉的控制要求也很高——我倒不是懷疑你,但一次失誤裏面的資料全部自毀,阿焚你確定嗎?”

宇智波斑在一邊非常讚同:雖然按照之前瞳力補充時的情況看,焚的控制力是很有保證的,但是結印……他都懷疑焚燼到底有沒有學過結印忍術,一秒四印這樣的要求對他來說可能是太高了。

主要是以前能看這種資料的都是族中高手,誰能想到這麽簡單的要求居然會有開到三勾玉以上的宇智波還達不到啊。

有被打擊到的焚燼滾了滾那個圓潤的卷軸:“好吧。”

“其實我以前結印練得還挺不錯的,主要還是太久沒用了……”他為自己辯解了兩句,不過話語蒼白得很,顯然也不怎麽認真,很快回到正題,“直接幫我把卷軸解開吧。”

以前練過忍術、又很久沒用嗎?結合之前那個身為忍者的養兄、他萬花筒能力的要求……宇智波兄弟暗地對視一眼,默契地保持了沈默。

解封對於兩個資深忍者顯然不是什麽難事,即使是剛用盡查克拉不久的宇智波斑也能順利完成,於是焚燼很快得到了一桌的資料和十來瓶眼藥水。

“……你們是把所有資料都搬到我這裏來了嗎?”焚燼頭痛地大概收攏掃了一遍,發現這些東西是真的亂七八糟,時間跨度大得離譜。

……不過更離譜的應該是百年前的資料在現在還有用,甚至和曾經宇智波焚在五十多年後看到的部分資料都有重合。

感情宇智波在寫輪眼這部分是完全沒有進步過是吧?

宇智波兄弟的眼神不約而同地飄忽了一下:這也沒辦法,宇智波缺醫療忍者啊。

本來這方面就沒什麽天賦,好苗子還總是出意外。再加上連年戰爭這個外力作用,基本上研究的方向就只有戰場應急和保存移植還有進展了……

只能說,寫輪眼的研究方向也充分說明了宇智波的頭鐵程度叭。

成功意會兩個宇智波的意思,焚燼揉了揉抽痛的額角,認命地收下這堆資料準備等會兒人走了再專心看,轉而打開旁邊的眼藥水準備簡單判定一下成分。

“……”有點問題,但也不算太大……所以到底是哪個鬼才出的主意把千絲草往眼藥水裏懟的啊……

焚燼嘆了口氣,“也行,就這樣吧——還有什麽事嗎?”

這一天發生的事情或者的確有些太多,看出焚燼此時只想休息,宇智波兩人非常識相地選擇告辭——剛好今天的信息量也的確很大,他們也要回去好好消化一下。

雖然問題很多,但也不是非要今天解決……至於焚燼和千手的關系,咳,暫時先放放吧。

於是和兩人告別、感知著兩人離開院子,焚燼半松了一口氣。

“千秋大人。”門外傳來沈穩清朗的男聲。“您的午餐還沒用。”

上午這一番莫名亂七八糟的事情過去,居然也就飯點剛過去的樣子,焚燼無奈扶額:“進。”

於是便見少年輕手輕腳地推開門走進房間,將餐盤放到焚燼面前的桌上,他簡單整理了桌上文件後便開始布菜,動作幹凈利落,擺上來的飯菜也都做得很精致,色香味俱全,費了不少心思。

“大人。”

“唔。”靠在一旁出神的焚燼眨了眨眼,接過藥研遞過來的碗筷,他顯然不是很有食欲,吃飯慢吞吞的樣子,所幸細嚼慢咽也沒有挑食,更沒有直接不吃——這已經很讓人欣慰了。

焚燼不太喜歡吃東西,甚至可以說有點厭食,當初在千手扉間面前的正常用餐都是裝的,他一般都是直接用藥物或營養針補充能量,可這種習慣無論從哪方面來講對他的身體都不太好。

不過因為各種原因,雖然努力找理由不吃飯,但正餐放到他面前他還是會好好吃並基本不浪費的,最多就是有點磨蹭,但零食之類的雞零狗碎就真的看心情了。

他並沒有什麽食不言的規矩,保證基本儀態、說話的時候嘴裏沒含著東西就可以了:“找到時間溯行軍的痕跡了嗎?”

之前撿到宇智波斑的時候他身上的傷口就有大半是由時間溯行軍造成的,不過畢竟太淡,焚燼當初做審神者的時候和時間溯行軍的接觸也不多,所以不太能確定。

後來藥研給出了確定的結論,事情就比較麻煩了……

正在認真觀察審神者喜好的藥研冷靜道:“沒有,它們似乎是在對宇智波斑出手失敗之後就直接退去了,目前尚未在此時空發現時間溯行軍的活動痕跡。”

焚燼心情微妙地喝一口湯:“大概是發現已經沒有希望了吧……”

藥研並不在意這些,從他做出追尋審神者離開那個本丸的決定開始,這些東西就已經失去了意義,現在調查追蹤只是因為焚燼的命令。

他不在意什麽歷史混亂世界毀滅,他只在意自己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審神者。

於是此時他只是聽著審神者嘆了幾句,然後把一旁的餐後水果往焚燼面前推了推,微笑:“大人,水果。”

“……哦。”

·

中飯被藥研看著勉強幹完,焚燼消化一會兒睡了個午覺,起床的時候,千手扉間來了。

本來準備給藥研做個本體刀保養的來著……焚燼確定房間裏有關於寫輪眼的東西尤其是資料都收起來了才讓他進門:“是有什麽事嗎?”

扉間坐下就是開門見山:“你身上的木遁能量到底是怎麽回事?”

焚燼微微一楞:“你只想問這個?”

他頓了一下,但沒有等千手扉間回應:“我之前沒有騙人,那種氣息是我的天賦能力,和千手家的木遁是沒有關系的,甚至和陽之力都沒有關系——不過放心,這種能力我不會展露在外,這段時間能力失控,我更不會出門。”

焚燼的力量體系的確很覆雜,而且都奇妙地割裂又融合,不過他的查克拉的確都被寫輪眼榨幹了,之前暴動的只是信息素以及與之相應的偽·異能力。

其實植物親和這種能力一般是無法起到催生植物這種效果的,但植物是生物,而信息素高低是種激素……

扉間沈默了一下:“……不,我問的是,你為什麽會失控。”

千秋燼身上亂七八糟的問題實在太多了,心口的傷勢延續十多年只能靠寫輪眼續命,眼睛似乎也因為透支使用而半瞎,現在又多了一個能力暴走,扉間實在有些放心不下。

就像第一次見面時給自己的印象,小少爺似乎很容易就會死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明明是和自己沒有關系的事情,甚至在當初的分別之後就不知道能不能再相見,卻依舊控制不住那種關心。

——甚至沖動到剛見面就直接來到他面前問出這樣越界的問題。

像是某種無法抗拒、也不能抗拒的本能。

如同鼻尖始終未散的森林氣息。

“你是在關心我嗎?”焚燼歪了歪頭,但似乎又不覺得這個問題很突兀,又平靜解釋,“這種天賦本身就是會定期失控的,但是處理得好的話也不會對身體產生影響,不是什麽大問題。”

什麽能力會定期失控?焚燼的描述給人的感覺像是後遺癥,更像對忍者血跡限界帶來的血繼病的描述。

而結局都是死亡。

死亡……

“要怎麽處理?”扉間問,卻又立刻反應過來僵住,“……抱歉。”

類似血繼病的癥狀,處理方式往往是秘密和把柄,不是他一個外人該知道的。

是他失了分寸。

焚燼看著他,輕而緩地眨了眨眼,他不知想了些什麽,再開口卻沒有計較扉間越界的話語,只是再次重覆了最開始的那個問題。

“你只想問這個嗎?”

千手扉間沒有說話,他坐在那裏,註視著焚燼那雙黯淡的、淡金色的眼瞳,眼中的紅色漸深,似乎是陷入了某種澹妄之中。

而焚燼聞到空氣中越來越濃郁、越來越誘人的香味。

那是千手扉間身上自焚燼信息素分化而來的氣味,幹凈的、冷寂的、潮濕的晨霧之森。

是他喜歡的氣味。

焚燼偏了偏頭,脖子上的繃帶讓他感覺有點癢,青年像是思考了一下,突然輕笑一聲,伸出手去摸對面男人的臉。

“!”幾乎是在被碰到臉的那個瞬間才回過神,千手扉間的身體微微一顫,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被焚燼的指尖冰到,但終究沒有躲開,只是略顯蒼白地喊了一句,“……千秋。”

不知是在表達拒絕還是什麽別的意思。

……是錯誤的。扉間想。

過度親密、過度無邊界感。

也過度危險。

作為一個感知忍者,他什麽時候淪落到被碰到臉才發現異常的地步了?

而焚燼卻似乎完全不覺得這個姿勢有什麽不對,他整個人都順著動作靠近扉間,那雙黯淡卻還有著光的眼睛仔細地看他,扉間能感知到他溫涼的呼吸和低得過分的體溫。

他若有所思地掃過扉間的臉,男人紅色的眼睛平靜下波濤洶湧,臉色不知為何顯出異樣的蒼白,又因為他的突然靠近浮起微微的紅。

他又笑起來了。

“你可以叫我燼。”扉間聽見焚燼說,青年的吐息輕盈,他聞到馥郁的香氣。

青年雙手都捧上他的臉,黯淡的金與灼艷的紅相對,近在咫尺、近到呼吸相纏——好像他們是一對再親密不過的愛侶。

燼,千秋燼。

他該說什麽?該說不要靠得那麽近、說疑似木遁的特殊能力、說自己的研究,反正什麽都可以——可扉間只聽到自己和燼的心跳。

他甚至連他真正的名字都不知道。

“燼。”千手扉間呼喚,輕到幾乎只剩下氣音。“……燼。”

青年似乎滿意了,他繼續端詳他的臉、他的眼,手指甚至手掌一寸寸撫過蒼白的皮膚仔細感知,那種緩慢而親密的摩挲近乎狎-昵,千手扉間只覺得自己被撫過的皮膚在一寸寸熱起來。

整個人、整具身體都是。

明明是被人握在掌心賞玩,他卻控制不住地越發興奮。

空氣中不知何時彌漫開濃郁到幾乎令人眩暈的草木氣息,青年冰冷的手滑落按在他脖側,那是致命處——危險感刺激著忍者敏感的神經,扉間不自覺地吞咽了一下,喉結上下滾動,被燼好奇地註視。

全副註意力都放在對方的身上的忍者忍不住心尖一顫,你要幹什麽?他忍不住想,心底說不清是抗拒還是期待。

不可說。

“……可以碰嗎?”而千秋燼突然停住了動作開口,仿佛真心實意地征詢被觸碰者的意見。

他們近到呼吸之間都是對方的氣息。

扉間幾乎要苦笑了。

我難道……我難道……

他沒有說話,只是微微垂首,握住燼的手放到自己的喉結上,微微用力地按下去——仿佛獻祭一般,洗頸就戮。

死亡威脅近在眼前,他把自己的死穴遞到天敵手中。

冰冷的指尖始終沒有染上他的溫度,不知何時覆上一層薄汗的皮膚此時在燈光下泛著誘人的水澤。

燼的動作微微一頓,他再次靠近了扉間——只差一絲就是肌膚相親。

還要做什麽嗎?……還有什麽,想從我身上拿走的嗎?

焚燼再次問:“你還有什麽,想要知道?”

他的指尖還停在忍者的喉結上,仿佛只要一用力就能奪走對方的性命。

而扉間在那一瞬間想起很多。

他說過討厭忍者,他那樣堅決地推開自己,連挽留都沒有。

他給自己一枝花,對自己微笑,祝自己永遠閃閃發光。

或者他一開始就不該在重逢之後沖動來看他,只要一個晚上,他又能重新變會那個冷靜理性的千手扉間。

……可無論如何,只要再次看進那雙美麗黯淡的金色眼瞳,千手扉間永遠都只能繳械投降。

一切的一切,仿佛只是不可說不能說的沖動,被一時沖昏了頭腦,又似乎是草蛇灰線,從剛開始就埋好了伏筆。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又或者本來就什麽都沒有。

——我難道能拒絕你嗎?

“……沒有。”千手扉間握緊那只冰冷的、停在自己致命處的手,他聽見自己異常冷靜的聲音。

——都給你。

然後他吻下去。

作者有話說:

*取材自沙雕新聞。

是易感期,是送貨上門的扉間間。

咳,出了點意外,字數寫超了。

……算了就當營養液一千的加更了,多寫點總比沒有好。

明天零點有六千字更新哦,謝謝小天使們的訂閱~

本章出現了一點點隱晦的修羅場,以及吐槽役柱間和背景板黑絕。

最後一段就是你們想的那樣,拉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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